春之茶 夏之花
引子:遥想初春时节,人们谈论的杯中之物,尤以绿茶为甚!不乏一掷千金的“尤物”,端得为这一抹春味,令人趋之若鹜。京城中的大小茶庄无不以自家春茗为傲,而老字号张一元的茶人们,却耐得住这份悸动,在千里之外的福建,为我们所习以为常的茉莉花茶,做着精心的准备…
魂——春之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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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建 葛洪山,距霞浦县城18公里,后人为了纪念曾经在山中修道炼药的道教名家葛洪,改山名高平为葛洪。据传葛洪山在西晋时十分兴盛,山北麓的温麻县是闽东北最古老之县邑,古城垣至今依存,历经千年风雨,渐渐被人遗忘。如今,这里最著名的就是茶,虽无三山五岳一样偌大的名头,却也是闽东地区唯一有记载的道教名山,是天下修行人心中向往的圣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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霞浦被誉为中国最美的海岸线,却有着不为人熟知的好茶山,翠绿的茶园里,零星点缀着成排的马尾松,远处的滩涂在山海之间,整齐而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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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这里是张一元福建茉莉花茶八大基地之一)
往山上去,两旁的树木渐渐消失,大片大片整齐的茶园,铺种在山顶,在山间白的雾气中,仿佛人间茶境。而中午时分,雾气奇迹般地被阳光驱散,茶树顶尖的嫩叶,柔绿、轻盈。到了采茶、制茶繁忙的季节,周边村镇的采茶女工络绎不绝地将刚才上来的芽茶,送往上山的茶厂里,新鲜的茶叶不能耽搁,很快便会通过晾干、杀青等工序做成绿茶,“这些茶,是茉莉花茶的茶胚。”厂里的老工人这样讲。“这些单独喝也都是很好的茶呢!”大家感叹着。“这是福鼎大毫,茶叶绒毛多,肉厚,和其他品种比起来,更能吸附茉莉花的香气。做出的茉莉花才茶是最好的。”
绿茶就像雨过天晴后,阳光普照大地时,吹来的微风,是一饮一啜间,让人念念不忘的滋味。但亲历以后才知道,茉莉花茶是绿茶的另一种升华,是花与茶塑造的新生命。
春茶过后,便是夏秋茶了吧?
在张一元的这片茶园,夏秋茶是弃而不用的,茶树多余的枝叶会在八九月份被修剪掉,埋在土里,与远从内蒙运来的有机肥料一起,滋养茶树,作为一冬的养分,以便在第二年生长出最好的春茶。不省物力,不吝人工,这大概就是高品质茶叶最朴实的秘诀。
缭绕山海间,是一团一团的云雾。谷雨,是春天最后一个节气,也是茶山最繁忙的时刻。谷雨前,春雨还如云雾般细腻柔和。谷雨一到,一颗颗清澈的雨滴从天空中干脆利落地落在茶叶上,富含氨基酸的茶叶像得了命令一般地疯长,采下的芽茶如果不被当日加工,叶子就会变红,变红的茶叶是不能用的。为了人们能够喝到这些宝贵的茶芽,茶山的工人们与节气争分夺秒。
采制茶坯的每一个环节,都流露出张一元茶人的讲究,从品种的选择、种植环境的挑剔、再到那严苛的制作工艺却都透着丝丝入理,全为那个茶人最终极的目的——一杯最好的茉莉花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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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渐晚,采茶的女工走掉了一大半,茶园顿时显得空荡了起来,远处的山中传来鸟鸣声和犬吠混在一起,反而显得茶山的和静清寂。对于张一元的茶人们来说,收获的春茶茶胚还只是这第一步,马不停蹄的应该就是接下来夏日伏天里的茉莉花吧。
韵——夏之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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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西横县,一个进入六月,就开始飘满茉莉香的中国西南县城。在这样一座小城中,有这么一批茶人,用勤劳的汗水孕育出了那馥郁芬芳的茉莉花茶……
午后在茉莉花田闲逛,随手采了几朵茉莉花放在上衣的口袋,顿时整个人身上都逗漏出些许清香。放眼望去,花田里散布着一些花农在劳作,戴着斗笠,弯着腰,全身上下全副武装,仔细看去全部都是在摘花。酷热难耐的午后,花田最忙碌的时候就是每天的午后,尤其以连续三天晴天过的午后采摘的含苞待放茉莉鲜花是最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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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花田出来到县城走走,发现最热闹的地方是茉莉花茶交易市场,走进市场看到的是成堆的茉莉鲜花,来来往往的花农身上都或多或少的背着各家自产的茉莉鲜花。跟花农闲聊才知道,鲜花交易市场每天下午四点方才开市,茶人直接从花农手里购买当天新鲜摘下的茉莉鲜花。收花人通过眼、手用极快的速度就能分辨出茉莉鲜花的质量优劣,花农也可以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档口来出售自产的茉莉花。跟收花人攀谈问其花的用处,她先是笑而不语,然后只说了句,晚上我带你去看看。
深夜,为了探寻下午收来的鲜花会变成什么样子,跟着收花人来到了张一元广西生产基地,还没走进车间,就被浓郁的茉莉花香刺激的几乎让人流下泪来,这气味仿佛浓缩了整个茉莉园的精气神。不仅仅是花香,还有浓浓的茶香也扑面而来。找到了厂里的老师傅,问到,为什么要这么晚才生产。师傅说,茉莉鲜花入夜方才吐香,所以要在此时窨花制茶,才能让茶最好的吸收花香,制成优质的茉莉花茶。在生产季,每天要有几万斤的花在这里绽放吐香呢。这一看似平凡的物种,集纳了自然的精华,燃烧了短暂的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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窨制,是茉莉花茶中做工序中最辛苦的一个环节,是茶与花相结合的过程,是赋予茉莉花茶香气的关键,是茉莉花茶灵魂之所在。在生产的季节,做茶叶的人每天晚上都要熬夜,因为茉莉只在晚上开放,为了让那些用福建春茶制成的茶坯吸收最浓厚的茉莉香气,让茶与花做到最佳的结合,养花、筛花、茶花拌和、静置窨花、起花、提花……整个过程都是离不开人的。
老师傅说,鲜花在运送过程中由于装压,呼吸作用产生热量,不易散发,使花温升高,一般都在38℃以上,高的超过40℃。在这个温度下时间过长容易把花闷了,影响花的鲜灵度,茉莉鲜花运到厂房车间就要马上摊凉,让温度降到30℃左右。为了帮助花苞降温,茶工们还时不时的用特制的木铣扬起花朵,以便降温。等到晚上八九点钟以后,茉莉花苞开始逐步绽放,厂房里弥漫着香浓的花香味。这时,熟练的茶工迅速将茉莉花铲到旁边已经铺好的茶坯上,厚厚地码了一层,直到看不见下面的茶坯为止。茉莉花和茶坯拌在一起,让香味充分地混合到茶坯中去。当然,这一过程少不了适宜的温度和湿度的共同作用。静置窨花的过程中还要适时的通花,通花环节是防止堆温过高影响花茶质量,同时使茉莉花进行有氧呼吸而持续开放吐香。静置窨花要持续12个小时以上,然后通过机器,将吐完香的花和茶坯分离开,马上把茶坯烘干备窨,这一过程就叫一个窨次。张一元花茶成品茶一般都要六窨以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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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斤茶,数斤花。可以说,茉莉花茶是中国所有茶叶品类里工艺最为复杂、耗时最久、制作最为最辛苦的茶叶。新鲜的原料,用这样的工序反复窨制数次后,花朵的精华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次数的叠加全部转移到茶叶上,达到茶香与花香融合无间的境界。一盏茶汤,就是因为被长时间精心的炮制,才能够做到芳香味浓、经久耐泡。
茉莉花茶,蕴藏春之芬芳,绽放夏之浪漫,饱含秋之浓情,温暖冬之寒意。无愧天下第一香之美誉。天赋仙香,汤清味浓,清润芬芳,姿态曼妙。有道是情味于人最浓处,香从清梦回时觉。传承百年制茶工艺,让花与茶凝结的诗篇在唇齿间舞蹈,张一元为代表的茉莉花茶历时半年辛苦制作,经上百到工序,呈现在消费者的面前,只有亲历过这一切,方才明白那味道的来之不易。质朴的外在,蕴含着自然的灵韵,更是茶人的心血凝结,不愧为京城百姓的最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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